顾弈斜靠球桌,支着根球杆,指尖若有似无地把玩杆头,本来还在疑惑青豆皱什么眉头,叫她点烟而已,傅安洲话音一落,他牵起的嘴角彻底凝固。
而青豆头上蹿起的屈辱火苗,也在傅安洲的话里偃旗息鼓。唔……
傅安洲掩住口唇,低笑地揉揉鼻尖。
顾弈没接话,拿眼冷冷扫向他。
傅安洲不得不承认,顾弈花头少,但目光锐利有神,很有杀伤力。
他两手举高,玩笑似的投降,朝他俩耸肩:“算了,我开玩笑的。”
要是换作别的场景,青豆肯定要拿胳膊顶撞傅安洲的。瞎说什么呀。但此刻,她只能像只受惊的小田鼠,两手无措地护在胸前,往后倒退了一步。
顾弈深深看了傅安洲一眼,抬脚往青豆跟前挪去一步,并没松口:“嗯?帮不帮我点?”
虎子没眼看,赶紧埋进柜台里。
要不是此刻不适合逃跑,他肯定夺门而出,仰天长啸,大呸三声,什么恶心玩意。
傅安洲低下头,侧脸隐进角落,注意力似是聚焦在了巧克上。
青豆瞪住顾弈,胸膛气得一起一伏。什么呀,为什么非要她点烟?
顾弈拧眉头,咬牙切齿地朝她比口型:你给他点,不给我点?
她偏头,眯起眼睛,释出疑惑。
稚气又世故,叫他分不出她是看懂口型还是没看懂,是明白了意思还是没明白。
顾弈声音压得低至地底,发出耳语般的音量: “程青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