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两年前经历过一次,对过程不算陌生。她考得比平时要好一些,又没好多少,或许可以大着胆子往外考,但她想了想家里,没有冒任何险。很乖巧地在一档里填了南城大学光学工程,二档填了南城口腔学院,是个二年制的专科。
填完志愿,青豆一点也没有如释重负。
她喉头发紧,拳头发痒,忽然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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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收,青栀没能逃得掉。她被吴会萍拎回了乡下。青豆也想回去,左右犹豫,还是听了蓉蓉的,没回去。
蓉蓉说,“你都要上大学了,别晒那么黑,不好看。大学和高中可不一样,是学习场合,也是社交场合。”又笑着说,“顾教授家儿子,之前晒得跟个农民似的,我差点都忘了这小伙子多好看。今早见着他,嘿,好一个长身鹤立的秀面小生。我以为上海滩里的周润发跑出来了呢。”
青豆抱着东东,不说话。
蓉蓉靠近她,挤眉弄眼:“你哥说他喜欢你。是不是呀?”
青豆皱眉头:“我哥胡说八道啊。”
蓉蓉也觉得她年纪小,随便说说就算了。没有青栀,家里忽然又大又安静,青豆陪东东玩了一会,奇怪起来:“你今早见到顾弈?在我们这儿吗?”
“哦。”蓉蓉点头,“他转了一圈就走了。”
青豆心叹,自己上午在学校算分呢。他是不是故意的,挑她不在的时候。怎么?真要跟她割袍断义?
青豆越想越气,一头倒下去,抱着东东睡了个长长的午觉。
一醒来,她跟东东睡着睡着,睡歪了,面对面横在床尾。
夕阳醉躺草席,外间有哥哥嫂子的声音。
她心神荡漾,胸中闷着的那口气忽而释出。欲要起身,没提起劲,头重脚轻地再栽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