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动,仿佛戳到了顾弈肺管子。他喉结上下,呼吸凌乱,不知所措。他又叫了她一声:“程青豆。”
“嗯?”她说不了话,只能鼻音问询。
他拇指抠着她的下巴颏,小指无名指一蜷,食指中指仍深陷湿润的沼泽:“你为什么老这样看着我?”
“嗯?”青豆不解,嘟囔了句,“什么?”
湿软的舌头绕着他手指蠕动,痒得人不像话。顾弈抽掉手指,退身一步,让她说话。
青豆又问:“什么?”
“你,”他指了指眼睛,“特别喜欢这样看人。”
青豆脑袋一片空白,呆了一瞬:“我怎么看?不看人说话不是不礼貌吗?”这还是跟顾弈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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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素素和虎子在楼下冻成冰雕。
他们一直想撤退,也生出说不定他两各自回家睡觉、完全忘了他们的想法,但转念一想,青豆顾弈是谁啊,肯定不会忘了的。于是他们又等了下去,要是让他们知道厕所发生的画面,大概率是会把青豆顾弈揍一顿的。
顾弈怎么会主动招呢,那都是正常消磨的辰光。
青豆一惊一乍,一边下楼一边公布大消息:“你们快点给顾弈看看牙,他刚看了我的蛀牙,让我去找医生,我那颗真的摇了好久,好神奇,他一眼就看见了!快快快!”
她脚步刚踏上平地,虎子的嘴巴就凑到了顾弈面前。
黑灯瞎火,也没盏灯,看个屁啊。但中国人确实对牙没什么概念,提起牙就心慌,捡着现成的牙医,素素这么精明的人也凑上来,嘴巴大张,“我也要看。”
顾弈仿佛变成了一只公白头翁。娘下完崽跑了,剩下一对雏崽不会吃也不会喝,只会张着血盆大口朝他“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