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人一人霸占一个石墩子,闷头啃包子,不再说话。
青豆吃饱发懒,抱膝晒着春日阳光,心生温柔。她想起刚来小南城的时候,这还是条泥水路。她和二哥下车正逢暴雨,鞋淋烂了,都不跟脚了。青松只能背着她赤脚往住所走。到家洗掉泥水,青松打着电筒,对着脚,让青豆一点点拿针把豁进皮肉的泥沙挑了。
眼下,当年的泥水路已修成一条崭新的水泥路了,再也不会扎脚了。
想着想着,一阵风吹来,扬起凌乱的发丝。青豆挑起腕上的牛皮筋,重新扎辫子。
她捏着把乌黑的短辫子,摇头摆脑,让顾弈帮她看看:“有高低吗?”
顾弈认真盯了她三秒:“没有。”
“一样高?”青豆问。
顾弈点头:“一样。”
下一秒,青豆的大拇指脱力,掉了两缕,她再次束进手心后被顾弈提醒,“这次这边高了。”他指了指左边。
顾弈逆着光,阳光撒在他刺猬一样坚硬竖起的头发上,毛绒绒的。
他又变回了那个正派清俊的少年。
青豆酒窝一漾,讪讪地笑笑,“我还不是很熟练,头发有点短。”她指尖生疏地抻着皮筋,艰难扎完辫子。
顾弈问她:“昨天窗户里的女的谁?”就在她的小屋里。
“是”青豆想了想,“房东的亲戚。”
他没有问题了,倒是青豆鬼鬼祟祟包着秘密怪怪的,她主动问:“好看吗?”
“啊?没看清。”就看见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