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生日宴是他藏在心里最隐晦的痛,就好像遮遮掩掩的创伤,被人当众揭开纱布,好不容易凝结出来的血痂又开始潺潺流血,滴答滴答就像泪水。
易夫人闻言,有些诧异反问:“你和音音闹掰了?”
“怎么会?”易星池直直盯着秦祯,面上端着皮笑肉不笑的礼貌:“我和音音从小玩到大,怎么会闹掰?你过多关心了。”
“原来如此。”
秦祯语气轻飘飘,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可能因为我是外人吧,从来没听过音音骂人,傍晚的那句斥责实在是…”
——秦祯对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也是因为准确,他说的话莫名具备客观性。
这人还赶在易星池开口前,提前补充一句免罪声明:“应该是我误会了。”
对方都说自己误会了,苦主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在长辈面前,往秦祯脸上扔鱼吧?
一时间,易星池看秦祯的表情面沉如水,一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瞳里充满杀人灭口的戾气。
他手上喝酒的动作不断,借酒液流进体内的辛辣,释放无处发泄的怒火。
没一会儿就喝红了脸。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声不响的裴熠反击了,“诚恳”地说:“秦祯,你去参加成人高考吧,一直从事流水线工人连自己都很难养活。”
秦祯嘴角一抽,脸色忽然僵住。
这个氛围都把一众吃瓜群众整怕了,不约而同开始开始喝起面前的酒
下半夜的时候,已经有人东倒西歪地躺在桌子上,连向来自律节制的裴熠也喝红了脸,两只手肘一齐撑在桌子上托着脑袋,呼吸声沉重。
易星池摇摇晃晃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