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星越洗过澡后困劲上来了,半睡半醒的,感觉时无宴拨了下自己的睫毛,他闭着眼睛笑:“怎么了?刚才还没折腾够?”

时无宴道:“以前看不见,摔跤的时候会很疼吗?有没有人这样抱着你,哄着你?

尤星越闭着眼睛笑了下:“想什么呢?我平衡多好,也就是刚到福利院的时候会摔。”

那会儿还没现在这么多志愿者,福利院里只有院长和没事来帮忙的邻居阿姨。尤星越自己喜欢跟在院长后面,院长那么忙,哪里顾得上他?大人的步伐那么大,尤星越跟不上,有时候就会摔跤。

时无宴:“嗯……”

他手指下滑,绕到尤星越身后,轻轻拍着。

尤星越道:“没事。哪儿就有那么可怜了?可能跟我借了很多线有关系吧,小时候看不见人,但是能看到各种线。我小时候是跟屁虫,院长身上缠了很多线,在我瞎那会儿,她是我见过最鲜明的人了,我就老跟着她。”

尤星越小时候,眼中的世界是线织成的,他也确实瞎,没有线的东西一概看不见。

说起来,线是他自己借的,如果以前瞎跟线有关,那也只能怪他自己。

“就是健全的小孩也经常摔跤呢……而且,我遇见你之后,你不是从来没让我摔过?”

尤星越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靠在时无宴怀里睡着了。

时无宴在黑夜里也能看清尤星越,他轻拍着尤星越的后背,直到尤星越彻底睡着,才轻轻将尤星越将怀里揽一些。

……

尤星越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又纷纷扬扬地下起大雪。

今天就是年三十了,尤星越洗漱完换好衣服。

器灵们都在店里,桌上放着热乎乎的粥。

尤星越疑惑道:“从绘饮楼拿回来的吗?”

时无宴将外套披在尤星越身上:“是景熠他们对着菜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