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陆姝瑶一向在侯府不受待见,有一个炭盆就不错了。
“什么呀,这里头怎么还不如咱们布庄?”红杏眼睛扫一圈嫌弃道。
临湖小筑不算小了,足足有三间正房,里头的家具用料都还不错。可这位置太偏了些,若是早上陆姝瑶从这儿出发去正院请安,走上两刻钟都未必够。且里头除了床榻、家具,竟然没有丝毫摆设,瞧着就很荒凉。
陆姝瑶在布庄的闺房都没有这里半间正房大,但里面布置的很温馨,家具摆设不名贵,却处处彰显女儿家的心思。
同这里比起来,布庄那处闺房才是闺房,这里连客房都不如。
“姑娘,那夫人怎么这么坏,她是不是压根就没那您当亲生女儿看待?”
红杏气死了,她觉得今天受的气加起来,比以往十多年都多。心里委屈的厉害,转头看姑娘不声不响的,心口一酸,眼泪成串往下掉。
“姑娘,咱们不搁这待了,夫人和少爷还等着咱们回家呢。”
陆姝瑶叹口气,这才哪儿到哪儿呀,也值当哭?她拿了帕子给红杏擦泪,轻声安抚,“别哭了,咱们不会住这儿的,等会儿你只要收拾个能坐的地方就成。”
红杏似懂非懂的点头,自家把眼泪擦干净,伸手拿帕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扁扁的小盒子和一个荷包,忽然开口,“对了姑娘,临行前夫人给了我个小盒子,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对了,还有这个。”
陆姝瑶视线落在这盒子上,眼神凝了凝——暗红色、雕刻了云纹。
侯府的大丫头拿着银票递给陆母的时候,红杏没注意,陆姝瑶却瞧的真切,当时装银票的盒子和跟前这个是同一个。
娘不会把银票原原本本还回来了吧?虽然她心里感念陆母对她的好,但也忍不住忧虑。这是她为了帮陆家还债筹谋来的,只有陆家走上和上辈子不一样的路,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暗红色的盒子打开,里头静静的躺着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荷包里也装着银子,是些散碎银子并一些铜板,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五十多两——是陆家布庄账面上银子的一半。
陆父临走前欠下了两千两的债,可后来利滚利如今已经到三千三百多两,娘这是留下了大部分还债的银子,剩下的全给她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