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奴是武安侯府的执事嬷嬷,有腰牌为证。”刘嬷嬷忍着气,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红木做的腰牌上刻有武安侯府的图腾,确实能证明他们的身份。
机灵的丫鬟从刘嬷嬷手里接过腰牌,递到陆姝瑶跟前,低眉顺眼却语带讽刺,“姑娘您不信可以自己看,您要是不识字,奴婢念给您听也成”
陆姝瑶瞥了她一眼,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腕上,“啪”地一声,将她手背打出一道红痕,也将那枚代表侯府的牌子打进尘埃里。“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同我说话。”她说罢转头看向刘嬷嬷,神色冷傲。“这腰牌你们认,我们不认,若是真要接我回去,就让侯夫人亲自来迎,若不然我只能请衙门的官差来评评理了。二哥送客。”
陆闻眉头拧紧,肃着脸:“我妹妹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请吧,诸位。”
刘嬷嬷一张老脸臊地通红,她觉得不止是侯府的牌子被人打了,就连她也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她飞快地拾起腰牌,重新揣回兜里。
本以为只是出府接个人,,哪知道一来便踢到了铁板。把人强行带走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一来,侯府姑娘流落商户的事,便彻底遮掩不住了,夫人知道了未必高兴
刘嬷嬷心里有一百种法子将人带回去,但看在这位姑娘相貌出众的份上,不得不迂回着些,至少在老夫人的态度没有摸清之前,这口气不受也得受。刘嬷嬷只得捏着鼻子把带来的人都领走。
武安侯府的人呼啦啦走了个干净,这间逼嵌的堂屋终于恢复清静。
陆母绷直的身体放松下来,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她舍不得女儿,心里也觉后怕,“阿瑶,你不该当众下那嬷嬷的脸面,除非你这辈子不回侯府。”
但这可能吗?侯府那种人家不会允许血脉流落在外。
“要是你们爹还在就好了,他人脉广,好歹能打听消息”
陆闻来不及安抚妹妹,梗着脖子,“娘,你错了,爹若是在的话,我们恐怕撑不到侯府上门的这一天。”
陆母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老大两口子在外奔波未归,就是因为老头子生前欠了一屁股债,也因为这个,哪怕老二聪慧上进,至今没钱入书院读书。
“阿瑶,你别怕,有哥在。若是那侯夫人果真上门寻你,再做决定不迟。”陆闻手无缚鸡之力,儒雅温润,但此时看向妹妹的目光却带着坚毅。若是妹妹不想回去,便是与那侯府为敌又何妨。
陆姝瑶垂下眼,闷闷的应了一声。
上辈子陆姝瑶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回侯府,只是听说侯府的人都盼着她回去,动了些恻隐之心。再一个,便是为了陆父欠的那些印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