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沉淀会将以前那些回忆和深情美化到无可复制的地步。
他不想她只记得那些未曾拥有她的过去他都做了什么;他更想让她记得, 他们所拥有的现在。
“我没问题,你随意。”
柴漾撩起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在耳后。
“走了,妈。”厉宁策和母亲道别,拉起柴漾,“回我家吃年夜饭?”?
“……好。”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
走到半路,厉宁策又让她带着去看看柴逸的墓,她拗不过他,转身带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都大同小异,也没什么好看的。规模比你母亲那里要小,简约一点。”
凛北寸土寸金,何况是这里。
她甚至有些愧疚十年前让吴教练帮柴逸置办这些。
“没事,让我妈也认认路,带她一起玩。”
人死不能复生,他也不迷信玄学。
这些话无非是一种质朴的慰藉。想象着至亲至爱在另一个世界,并没有真正离开。
不过很多话,他也只会在柴漾面前说。
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她能与他分享丧母这样相似的经历与情绪。
人生崩溃的那几天,他破天荒地撬开了一条缝向三水晚倾诉。
从那以后,他也只想把话说给她听。
他低头看向身侧的女人。
任凭他心思百转千回,她都一直波澜不惊地接受着他的所有话,不置喙,不评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来探望母亲的,她扎了一条带着草莓图案的糖果色缎带。
衬得她很可爱。
他抬手拨了拨,目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