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通道和门上的标识,刚向左转,忽然看见一张总在视频通话里恶心她的熟悉面孔,他从这边最远处的包厢走出来,凌厉的眉峰和唇角在那张脸上显得格外威严。
沈长鹤。
柴漾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除了更苍老,背脊微微佝偻,整个人和当年没有任何区别。
冷漠,高高在上。
是他告诉她,原来母亲闭口不提的丈夫、她的生父并不是英年早逝,而是在凛北的中心过着美满幸福的豪门生活。
是他自作主张地打碎了她小心翼翼撑起的生活。
一团分不清是怒还是恨的情绪涌上心头。
心脏重重跳了两下,柴漾几乎是在他目光看向她这个方向的瞬间抬脚转身就走。
她飞速地在往来的服务员中间穿梭,似乎只要有沈长鹤在的地方,整个空间都昏暗而沉闷。
就像多年前她见到他的那个出租屋,让她无法呼吸。
“也不知道我那孙女去哪儿了,饭都不好好吃。”
“我家那个臭小子也是,刚才打了个电话就开车走了,都怪他母亲惯坏了。”
她和沈长鹤之间隔得并不是很远,他和身旁的人边走边聊,声音隐约传到柴漾竖起的耳朵中。
她不想在这里和他见面。
柴漾捏紧了手机,眼睛眯起,看见不远处的楼梯口,快步走上楼梯。
“咚——”
脑袋和人撞了个满怀。
她吃痛地抬起头,猝不及防落进一双闪着微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