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终于走得到他面前，汪屿才借着停车场的大灯看清楚她的眼睛。

她比刚离开那阵稍微胖了些，但还是瘦得皮包骨，长裙的吊带就这样精准地被卡在她的肩骨凹陷处，莫名让人浮想联翩。长发尾端向里微卷，发尾的优雅弧度像是被精密计算过，像个巧妙地鱼钩，没放钓饵就把他的魂全部勾走了。

她的精神状态看着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现在眼里有光了。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他能通过她的眼睛和颤抖看得出她现在心跳很快——和他一样。

半晌，他才勉强吐出第一个词：“宝宝？”

是疑问的语气，满是不确信和不自信，生怕眼前的人只是一道虚无缥缈的光影，只是他等待这么久以来产生的幻觉，只要他伸手触碰，就会立刻碎成灯光下的尘埃消失不见。

所以他不敢触碰。

嘟嘟却最先竖起耳朵，认真又好奇地看着汪屿：“干嘛呀？”

在场的三个大人瞬间集体破功。

罗寅知道自家娃肯定以为刚刚那句“宝宝”是在叫他，边笑边解释：“你是爸爸妈妈的宝宝，不是puppy uncle的宝宝。”

嘟嘟还是不理解：“我是宝宝。”

“我知道你是宝宝，但是你是爸爸妈妈的宝宝，别的爸爸妈妈也有自己家的宝宝对不对？别的uncle和auntie也有自己的宝宝对不对？”

小家伙顿时撅起嘴，仿佛嘴上还能再挂一个油壶：“我是宝宝。”

“好啦好啦。”郁芃冉笑着向嘟嘟伸出手。“我们嘟嘟才是宝宝，嘟嘟要不要auntie抱？”

小家伙成功从汪屿怀里转移到了郁芃冉怀里，但汪屿这会儿又开始神游了，视线始终落在眼前的人身上，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