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
她瞬间坐直,一下子捂住脸痛苦得整个人蜷缩在一块。
其实她都知道。
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汪屿一手包办了照顾她的大小事,公司不去,家不回,成天都和她一块待在病房里。她醒了之后才得知记者招待会的事情,除了觉得恶心之外,更多是心疼在那短短半月里肉眼可见消瘦下去的汪屿。
诚然,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完全不需要有那么多顾虑。他大可以直接把裴氏这个烂摊子丢回裴家然后潇洒回英国,甚至还能发动自己的私人人脉拿走裴氏的项目。
他是汪屿啊,那个在半年内就拽住了一栋危楼并征服了全公司上下员工的天降紫微星,那个连毒舌媒体都转而关注他的工作成果的顶级商人。
过去她还想过,等她坐稳before dawn第一把交椅,他们之间就会少了很多阻碍,她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也不会存在谁比不过谁的情况。但是现在不同了,汪屿的情绪开始被她牵着走了,然而她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汪屿也会做噩梦也会被惊醒,汪屿夜起去喝水的时候她会假寐装作没有被他吵醒,这段时间家里换了无数安神香薰,汪屿也几乎每天准时下班回家。
她看得出来汪屿很疲惫,而这种疲惫完全是因她而起。因为总是长期陷在自己的负面情绪中,她忽视了对身边人的关心和照顾,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汪屿的情绪变化,直到今天听汪洋说出口,她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回避和汪屿的关系。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说这话是,郁芃冉盘腿坐在沙发上,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垂着脑袋,眼泪毫无意识地掉下来,泪珠随后砸在她的虎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