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汪屿才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郁芃冉哭得鼻头都红红的,把装着高跟鞋的盒子放在茶几上,转身面对着他,在沙发上盘腿坐好。
汪屿下意识伸手去给她擦眼泪,指腹在她脸上滑过的力道都尽可能减轻,虔诚的样子仿佛他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
过去他辅修了心理学的学位,教授在专业课上说过,这个坐姿说明她现在进入了非防御的心理状态,换句话说,她现在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愿意接纳他的观点和意见,或者想对他敞开心扉。
所以他此刻很愿意花点时间等她先整理好情绪再开口说话。
郁芃冉勉强理清思路,这才慢吞吞地跟他谈起过去的那些事情。
“我是妈妈带大的,我对我父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她在说“父亲”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噎住了。
那个人在她生命中过去的这么多年里压根没什么存在感,但现在竟然成功地搅乱了她的全部生活。不仅仅是心情受到影响,和汪屿的感情也直接破裂。
再来就是,她回想起小时候身边只有妈妈的场景,偶尔也曾羡慕其他小朋友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家团圆,可在知道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是那个人之后
一切天崩地裂。
荒唐又滑稽,还很讽刺。
汪屿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哽住,也没接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