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或清脆或沉重的声音,拉长了语调,在教室内回荡,宛若黄昏当中敲起了丧钟,让在场还有理性的三个人感到一阵不适。
“同学们好,请坐。”老师礼貌地跟同学问好之后。抬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后从教案当中拿出一张试卷说道:“昨天晚上只是简单批改了一下试卷,现在我们开始仔细讲题。一六年试卷第一道填空题答案为{-1,2},这题很简单,班上应该没人错吧?错的站起来。”
漆弈看一眼自己写的数字,默默用黑笔将其划掉,然后静坐不动。
教室里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站起来,秃头老师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报第二道题的答案。
随后,每有一道题讲完,他都会让做错的人站起来。
这些站起来的人并不会得到任何惩罚,会在题目讲完后被请坐,然后在下一道错题时站起。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
漆弈从始至终一直盯着老师看,发现对方每次都会在讲题的时候多看几眼那些站起来的学生,像是要把他们的样貌记在心中,那认真而专注的眼神让漆弈非常不适。
他有预感,这些站起来的学生之后一定会遭遇什么事情。
就这样,一节课上下来,全班除了漆弈三人最少都站起来一遍。
老师注意到他们三个从头到尾都没站起来,笑着放下试卷说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们班上竟然有三个满分。来来来,这三位同学,让我看看你们的试卷。”说着,从讲台走向他们三个。
老师稀疏的发丝随着走动在风中摇晃,那沾着污垢的白色领子也随之晃悠。
腰间的金属腰带头亮得可以倒映出三人的面容——
亨通一脸无所谓,漆弈若有所思……只有江进宝下意识紧张,恐惧来源于十几年的学生时代压迫。
很快,老师走到亨通桌前,敲了敲他的桌子伸手示意:“这位同学,把你的试卷给老师看看……嗯?我记得我这是数学课吧?你怎么在看历史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