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在忏悔,她也是。
她太痛苦了,以至于不知道要用何种方式解释自己的痛苦。
这种感觉好像她当年刚去英国读书那阵子,明明她有想说出口的话,但憋到最后只剩一句“我想一个人哭一会儿”。
汪屿边掉眼泪边亲她的手指:“不,不是这样的,宝贝不是这样的。”
贪婪的那个从来不是她,而是他才对。
从一开始在牛津的舞会上偶遇,到之后每天都去咖啡厅找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他的心上烧出了一个窟窿。
可是之后毕业,他就再也没能找到她,心里的那个窟窿也被他很好地隐藏起来。
因为时间太久,他甚至都要忘记这个窟窿的存在,直到现在,他终于再一次找到了当年的那点火光。
她是火,那他就是义无反顾的飞蛾,他永远都会奋不顾身地朝她而去。
不管怎么样,他就要郁芃冉,他只要郁芃冉。
从当年隐忍的贪心到现在张牙舞爪、义无反顾的贪婪,有原罪的人是他才对,他才是那个罪人。
“你曾经承诺永远不会放弃我,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放弃我吧,别等了。”
她快没力气了,说话的音量降了又降,气若游丝的感觉让汪屿更加崩溃。
“过去我也曾想过,我也好想要一座属于我的小岛啊,我不想再漂泊了,不想再居无定所了。现在呢,现在我希望小岛能依赖茫茫汪洋,载着船只远航破浪。汪屿,对不起啊,别等我了。”
汪屿的眼泪早就止不住了:“别说了宝贝,别说了,你留着力气好不好?你会好起来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特别特别爱你,我们会有家的,等你好起来我们就成家,宝贝我爱你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