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在心里说。
江宓说的对,死了都死了,活人不用难道任由那些物资浪费了吗?“继承死者的遗物,就是继承她的遗志,生者更要好好活下去……”这些话也没错。
在她看来,江宓是一个外冷内热、聪明卓绝的少年,从没有人认真了解过他。
“他囚禁着周海楼、蒋冀和高华,就像囚禁三只待宰的羔羊,一旦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江宓就会拿枪把他们杀掉。”
你放屁。
腿长在他们脚下,在大屏幕里,她看得一清二楚。江宓一次都没有拿枪威胁,在检查她尸体、爬山崖和挖土坑时,周海楼三人也有无数次逃跑的契机,可没有人这样干。
也许一开始是胁迫,可后来他们应该也发现了,江宓没有杀人的心思,这才放心大胆的相处。
夏清冷眼旁观着,柳文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拼命跟她洗脑国民基因库和法案出台的重要性,讲述江宓有多么恶毒。她全程就当王八在念经了。
她唯一感到愧疚的是,她的死亡,似乎让不少同学产生了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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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露这几天又累又饿,过得很狼狈,她不断的逃,想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终于,她走到脚发疼,远远地看到了一条河,她决定了自己的目的地,更让她大喜过望的事还在后边。
她看到了周海楼,那个英俊的黑发男孩,气色看上去还可以,眉宇间的傲气挥之不去,身上衣裳十分整洁。正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似乎拿着一口锅在煮什么东西。
而男孩附近十米处,是一个简易的小营地,里面有没燃烧的篝火、三四个皱巴巴的睡袋和登山包。两根大树之间还悬着一条登山绳,上面晒着两三件半湿不干的迷彩服外套和贴身衣物。
里面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看上去十分安宁。
见到这一幕,邹露就知道,自己活了,她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装作自己偶尔发现这个小营地的样子,来了一场邂逅。
看到她出现,花了几秒钟辨认她是谁后,周海楼吃了一惊,“邹露?你这几天怎么了,样子那么糟糕。”
邹露喉咙哽咽了两下,没有说话,而是选择先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我……我这些天……”
看清她嘴唇上的皲裂、皮肤上的晒痕,周海楼回营地拿了一瓶水和饼干过来,才递过去两秒,邹露就大口咀嚼,堪称狼吞虎咽。
一边吃,她还一边发出疑问:“你们的食物怎么还有剩?”她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发现饼干和水摆在睡袋附近,却几乎没动过。
“因为这玩意儿很难吃啊。”周海楼叹了口气道,而且他们一日三餐吃的都是烤鱼、烤鸟蛋,再不济也是味道馥郁鲜美的鱼头汤,实在吃不下压缩饼干这种应急类东西。
周海楼说得很随意,邹露却哽了一下。
很显然,在同样一个岛上,河边营地的人,跟她过的不是同一个日子,一个水深火热,一个却好像在种田。
“你刚才在河边煮什么?”吃了个半饱,比起打听营地情况,邹露更好奇周海楼刚刚的行为,拿着一口锅在反复熬煮。
“我在煮海盐。”周海楼又往锅里倒了点水。
这锅水是他们走了老长一段路去海边捞的,海盐提取十分麻烦,必须反复加淡水熬煮,才能得到一些海盐颗粒,作为调料。
邹露:“原来如此……”
她还想多打听一下,营地里都有谁,周海楼却已经重新坐下了,拿过话语权问她道:“说说你吧,你这些日子怎么了?怎么折腾得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事情要从五天前,大家都拿了物资分道扬镳那一天说起,我这些日子……”邹露语气楚楚可怜,她把自己形容得非常无助、可怜和绝望,听得无数了解内情的网友们啧啧出声,这姑娘演技拔群啊!
邹露善于观察环境,发觉这个河边营地氛围安宁祥和,仿佛一个世外小桃源后,为了能顺利待下来,她绝口不提外面已杀戮成河、自己手上也有两条人命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