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无法入睡,早上实在焦躁,他又舍不得做让她不乐意的事情,只得每天早起晚睡,随后匆忙跑回侧卧去补觉。
当然了,池鱼并不是没有发现他最近黑眼圈重了些,只是一直都以为他连日来忙于看文献和帮学生改论文,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保持沉默,尽可能不影响他的工作。
这顿年夜饭还挺热闹,餐厅里坐得满满当当。
闻衍预约的是靠窗的位置,远处就是城市夜景,再往远处去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海,更是让池鱼满心欢喜。
吃过晚饭,闻衍查了附近的道路交通情况,发现这个商圈附近几乎所有道路都堵成了紫色,这会儿去车库取车也只能在车上干坐着,想了想,扭头问池鱼想不想出去逛逛。
祁城虽然因为春运走了不少流动人口,但城市里的原住民也不少,这两年也有不少年轻人选择就地过年,即使是大年三十,商场里依旧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正好明天要去见闻衍的父母,池鱼虽然准备了送年礼,但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干脆拉着闻衍到处走走停停。
闻家和池家一样,父母都是厂里做工的流水线工人,但都读过大学,接受了高等教育,书香气很重,也讲究勤俭节约,那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自然入不了长辈的眼。
池鱼在商场的导览图前思索了好一阵,还是决定给长辈买两支钢笔。
钱自然是她自己掏的。
闻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这种事情上莫名执拗倔强,硬是拉着她去了另一家店给她父母也挑了礼物。
那副认真又拘谨的样子看得池鱼实在想笑。
和小时候的他比起来,真是毫无变化。
那时他也总是用这样满是紧张又略带惶恐的眼神看着她,好像生怕她生气,又不肯放弃跟她说话的机会,拽着她的手腕老半天都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