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的会议正好结束,闻衍和身边的同事互道了晚安,没多久就听见了他的鼾声,无奈地笑了笑,转而趁着昏暗看向依旧满脸忧心忡忡的池鱼,音量降得极低。
“是。一开始我还没觉得奇怪,但是村长的大老婆在上菜的时候给了我那张小纸条,我才觉得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
那张小纸条上歪斜地写着“救我”,不是铅笔,而是厨房里用的油。
纸很粗糙,应该是那个女人尽自己所能找到的唯一一张粗糙的纸片。
虽然油迹扩散,但字形还在,并且字迹娟秀。
甚至可以这么说,池鱼觉得那个大老婆的文化程度应该不低。
并且池鱼在那人一开始过来拎走粮油米面的时候刻意观察了她的脸,尽管看着十分沧桑显老,但不难辨认出那张脸原本眉清目秀,只是眼里染了一层灰朦。
“其实你不知道的是,那个大老婆在上菜时找我求救,我注意到了她的嘴巴。她不是因为什么疾病才变成了哑巴,而是因为被人剪掉了舌头,根本发不出几个音节。”
池鱼愣了:“什么?”
“所以你现在觉得负责人的话是真是假?真有人会来这里旅游还跟当地人看对眼?不至于吧?来这种地方旅游?我们开车都嫌费劲,你觉得你会只身来这种地方吗?再来就是,你应该也能看出大老婆的字写得不错,证明她多多少少读过一些书。且不说这里是深山老林,我就没在村长家里看到任何能被称之为‘书’的东西。”
“既然说到这里,我就跟你补充一点我的猜想吧,关于小老婆的。”
闻衍听到“小老婆”三个字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疯女人突然扑过来的画面,恐惧再次泛了上来,弱弱地点头。
“你当时可能没注意到,但是我看了一眼,那个牲畜棚里根本就没有活的牲畜,只有两匹马横卧在草堆上,我估计就是负责人说的之前在山路上摔死的马,但是村长可能还没来得及吃这些肉,今天我们的饭菜里也没有肉对吧?你别忘了,我们带来的那些粮油米面可都是被村长一个人拿走了,我估计他不会给大家分掉。另外,我们闻到的那股味道应该就是那些马逐渐烂掉时发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