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受过一次比较严重的伤,背上现在还留着一道长长的丑陋疤痕,在住院的整个过程里,他都只能侧躺着。
那天池鱼坐在他身边给他削苹果,他担心她会削到手,怎么都不肯她继续用刀,她只得匆忙把苹果带皮切成了小块,然后用牙签扎了苹果丁送进他嘴里。
说实话,那时他还处在很懵懂的阶段,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但那时他很想轻轻握住池鱼的手,而不是像平时只抓着彼此的手腕那样。
回酒店的一路上,池鱼的心情都不算特别好,一想起自己这回来找闻衍的目的是跟他谈谈孩子的问题,她的情绪就更差劲了。
其实现在想想,她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明知道闻衍的家庭很传统,偏偏在饭桌上开了个那样的玩笑,结果把自己和无辜的闻衍都搭进来了;
明知道这个元旦假期闻衍要忙工作,她还是赶来这里找他谈这样的话题,无形之中还影响了他的工作;
明明可以自己打车回市区,却在他问起航班信息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航班号发了过去。
她自己都有点搞不懂自己了。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闻衍看得出池鱼的表情不好,以为她是长时间飞行之后产生了不适,下意识踩实了油门,加快速度往市区赶,想让她早点去房间休息。
今天的事情并不多,所以他在安顿好了池鱼之后再过去忙也完全来得及。
池鱼昨晚通宵画稿,几乎全程都是勉强保持清醒,刚到酒店就困了,这会儿独自在房间补觉,连背包都不想收拾,他给她掖好被子之后就轻手轻脚地出门去继续工作。
忙完下午的事情,闻衍回来接池鱼去吃晚饭。
那时她正坐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忙忙碌碌的,一下子忘记了这个房间是闻衍的,听到有人从外面刷卡进门还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