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此之前都不知道池鱼遭受了这么久的巨大精神压力,甚至平时足不出户都会有人找上门,这也太恐怖了。
万一今天她没堵门或者因为戴着耳机没听见有人在按密码,那她……
闻衍下意识揽住了池鱼的肩膀。
他不敢再继续想了。
幸好他今天过来了,幸好她堵了门。
周围依然在凑热闹的这些邻居好像也对物业颇有微词,纷纷指责物业成天光收钱不做事,说得物业简直无地自容,止不住地边鞠躬边道歉。
那人还在因为断裂的鼻梁骨哀嚎不止,警方也不打算连夜处理这件事,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所里没人能负责做笔录,所以打算先押着他去医院,等到白天再统一做笔录。
池鱼没意见,点头答应白天会过去配合做笔录,目送大家散开之后,所有情绪在一瞬间被彻底抽空,整个人都开始发懵。
巨大的恐惧之后是巨大的委屈,而巨大的委屈之后又是巨大的空虚。
她脚步虚浮地回到门锁边,先换了密码,而后像是要擦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狠狠擦了擦指纹识别区,随后才默不作声地重新进门。
闻衍也从莫大的愤怒中回过神,冷静下来,满是担忧地跟着她进家门,看门边堆着的乱七八糟的家具,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无声地开始替她收拾这残局。
池鱼懵懵地坐在沙发上,两眼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