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灯暗,她看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觉得浑身无力。
她强行撑着自己走到医生面前,张了张嘴,声音极轻带着颤抖:“他会死么?”
医生瞥了她一眼,说不会。
她松了口气,在病房里陪了韩颂之一周。
盛誉来找过她很多次想要她说服韩颂之签调解书,一次比一次憔悴。其实池矜月也听说了,宁愿认了罪,那些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罪她都认了。
直到最后一次,盛誉跪在她面前,说,如果我把那一刀还给韩颂之,能不能签。
池矜月看着眼眶通红的盛誉,叹了口气:“就算他签了,你告诉我,那开拳场地下酒吧的罪又该怎么算?”
这些罪责本不属于宁愿,可她全都认了。因为判十年判无期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盛誉没再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窗外雨打着花瓣,亲眼看着花瓣一片片凋落,池矜月不忍地拉上窗帘,回头转身,却对上一道视线。
他含着笑看向她,清清淡淡的却晕着情意。
池矜月呆滞了一瞬。其实她在脑袋里计划了好多话准备等韩颂之醒来和他说,可真到他醒了,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
挣扎了好久,只说了句:“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韩颂之笑了声,向她伸手:“小月亮,过来陪我坐会儿。”
池矜月愣愣地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韩颂之身边。过了许久,情绪才后知后觉地全数涌出:“韩颂之,你如果真的醒不过来了”
她努力地想要绷着,可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泪珠还是会掉落。
韩颂之无奈地笑了声,指尖落在池矜月头顶。
他抚着那微卷的长发,语气温和:“我怎么舍得呢。还没有看见小月亮穿婚纱的样子呢,怎么样,婚纱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