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委屈了,泪珠不受控制地哗啦哗啦落下:“你他妈当年和咨询师说不爱我的时候你有想过这些算数么?”
“我在准备婚礼,你在准备离开,”池矜月快崩溃了:“你很得意么,看着我被你耍的团团转,就像舔狗一样,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滚我就滚!”
原来那份诊疗记录池矜月看见了。
他喉结滚动,良久才开口:“池矜月,我没有打算离开,我生病了。”
韩颂之抬手想要触碰池矜月额角散落的长发,可当手抬起,池矜月又向后退了一步。
“我真的只是生病了。”
他生了很严重的病。
厌恶又排斥所有的亲密关系,对所有人都天然地不信任。最阴暗的角落里没有人教会他喜欢和爱。
只有扎根于地狱的罪念,那是无尽的嫉妒和占有。
嫉妒和占有欲扎根心底,似藤蔓似疯涨。医生问,你爱池矜月么。
爱么。
他给了否定的回答。
他感受过池矜月的爱,无条件信任,永远给他自由的空间。
他想,在她的世界里,有朋友有家人有一切美好的事物,他占据了男朋友的位置,也只能占据那个狭小的位置。
而他的世界里只有池矜月。
他会因为池矜月和林沐说话而生气,会希望她变成折断双翼的金丝雀,留在他亲手造的笼中,永远困在他身边。
这样可怖的占有欲或许称不上爱。
可是他会去看医生去改掉,努力变成池矜月眼中的正常人。他真的只是生病了。
池矜月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