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矜月打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色照片。
雨落在伞上,顺着伞的骨骼一点点滑落,最终掉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照片一遍遍地被雨水打湿,池矜月想从斜挎包里拿张纸。
可手中打伞不方便,她索性就将伞放在一旁,抽了张纸擦拭照片。
可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用,照片还是会被打湿。
雨珠落下,落在池矜月的睫毛上,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刚想要重新拿伞时,上方的雨却突然停了。
淡淡的檀香木气息萦绕在鼻尖。
可泥土上、墓碑上的雨都没停,池矜月抬眼,看见一柄黑色长柄伞。
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苍白到有些透明。
池矜月缓缓站起身,蹲得太久脚有些麻,她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偏,那双苍白的手揽住她的手臂,向他怀中送。
微凉的雨珠落在温热的手掌心,池矜月睫毛颤动了下。
下一刻,她后退一步,捡起地上那把伞。
“谢谢。”
池矜月抬眼,看见那张掩在伞面下的面庞。
好几年不见,那张脸却未变分毫。乌发朗眉,下颌线条流利锋利,那双桃花眼依旧清冷疏离,池矜月想,这世上怕是无人能住进那双眸子里。
想到这儿,她勾了勾唇角,极轻地笑了声。
估摸着是记不住她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法当这位的白月光。
祭奠已经结束,池矜月也不想过多逗留,她收紧了包带,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