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想到这,扯了扯嘴角,笑了下。
“你那是什么眼神?!”
时自厚被她的神情刺痛了自尊心。
他暴跳如雷。
时悦感到恐惧也好,示弱也好,和他对骂也好。
都让他感到些许的宽慰——最起码,时悦还是参与其中的。
可时悦看都没正眼看他。
像是在看戏。
周围的记者也都唯唯诺诺,没有搭话。似乎不想帮他的样子。
“有你那样对待你爹的吗?”
时自厚试图挣脱开来,用尽全部力气,发出了一声嚎叫。
“我可是你爹啊!”
时悦并不生气。
她心中,全是愤怒发泄过后的平静。
正如同两年前的那一天。
她用家中藏了许久的棒球,打晕时自厚之后,靠在墙边。
她呼出了漫长的、冷静的、用力全气的一口浊气。
时悦从来没觉得那样如释重负过。
从小到大,美貌富有、家庭美满、成长在文明社会之中的时悦,
一直以来,自诩高傲、从不在意旁人目光。
却也在刚穿越过来时,左顾右盼,瞻前顾后。
她甚至都不太会面对“愤怒”这种情绪。
要报警吗?直接逃走吗?还是说,试着改变一下他?
念头很多。
时悦思来想去。
她在考虑,要怎么样才体面?怎么样才最安全?
怎么样才对自己利益最大化?
可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明明是最简单粗暴的——打一顿就好了。
愤怒时,一想起那些画面时,难道她真的没有动手的欲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