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小媛似有所感,她默默抬起头来,只见那花楼的屋顶上,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精壮和尚正低头俯视着这一切。
这和尚生得白白净净,他双手合十,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半垂着的眼眸中隐隐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的慈爱,蓦然,皇甫小媛从他的身上觉察到了极大的危险。
皇甫小媛默默地放下了手中剑,眼看着那番僧离开,她则领着勉强起身的天泉回头,此刻,原本那些来讨公道的妇人,早已经作鸟兽散,这样江湖高手的对决,实在超出了她们的承受能力。
在不远处,陆寒江正候着他们,天泉上前来,捂着胸口,惭愧地说道:“月兄,这狐仙楼水太深,贫道无能,没能试探出什么来。”
“天泉道友说的哪里话,能够引出那和尚来,已然足够,”陆寒江扫了一眼他的伤势,含笑说道:“况且,道友仁慈,不肯伤人性命,否则那大胡子岂是你的对手。”
这不是陆寒江在吹捧,毕竟他在外边看得清清楚楚,事实就是天泉妇人之仁,没对那番僧下死手,结果才被对方打伤。
天泉摇摇头:“就算是贫道杀了那和尚,只怕也难有作为”
说着,他回头忌惮地看了一眼狐仙楼,那短暂现身的另一个僧人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但那瞬息爆发的压迫感,还是让天泉心惊不已。
天泉苦笑着对陆寒江说道:“月兄,这狐仙楼的背后,恐怕是异族胡僧,他们来到中原的目的尚且不明,但必然来者不善。”
陆寒江颔首道:“天泉道友说的是,这和尚出面开青楼,我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要是没古怪,恐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天泉又皱眉说道:“可是,那和尚武功十分诡异,打起来似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贫道将他如此重伤,竟还有还手之力,实在可怕。”
陆寒江也是认同此说法,他道:“天泉道友说的不错,若是那狐仙楼里都是同他这般不怕疼不畏死的怪胎,那我等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这下真是让天泉陷入了两难之中,狐仙楼显然居心不良,可惜这外有朝廷不作为,内里还有这些和尚高手,他们便是想要行侠仗义,也得看看自己的剑够不够锋利。
但是就这么放着不管肯定是不行的,天泉自己心里那一关就过不去,可也不能一味地靠莽夫手段,他虽有一颗不容动摇的侠心,但也并非头脑简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