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命的地方是,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地居然被陆寒江知晓了,当初收到了对方送来写着真相的信件,金不换真的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坐立不安地给对方回了信,一来二去得好几次,等他勐然间回过神来,这些和锦衣卫互通的亲笔信已经成了他最大的把柄。
勾结锦衣卫出卖师门机密,这可比品行不端的罪过大了去了,八成就是被清理门户的下场。
这些年来,每一封信金不换都回得战战兢兢,每一次和锦衣卫通信都让他距离深渊又近一分。
到今天,他已经明白自己想要摆脱锦衣卫,恐怕真的要等到自己死了才能做到。
对陆寒江拔剑,并不是他真的有勇气下手,只是在极度的压抑之下,他下意识地会做出一些过激的反应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是愤怒了,激动过了,剩下的就只有颓然了。
金不换落魄地坐回了亭中石凳上,神色暗然:“说吧,这一回又需要我做些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金兄安心,锦衣卫不会忘记你对朝廷的贡献。”
随口开了例行公事地安慰了几句,陆寒江话锋一转,说道:“金兄如今也是大权在握,五岳大会开办在即,不知天风道长委派兄台负责何事?”
金不换此刻已经认命,他直言答道:“陆兄何必挖苦人,我什么分量衡山上下皆知,掌门师伯没予以我什么要紧的差事,不过是正道上的客人来得多了些,得再多安排一些住处。”
衡山派家大业大,这山上的住所肯定是足够的,但有些人就是不乐意住在山上,比如五岳的其他弟子,这会子临时在山脚扩建的房屋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说来也是极为有趣,外人都一股脑住在山上衡山派的客房之内,反倒是五岳剑派自己人,通通住在山脚下的临时居所。
所以这金不换干的其实是工头的活,可能还要更无趣,因为他只需要在边上杵着就行。
不过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好?
陆寒江想了想,笑着道:“金兄,瞧你的工程也不小,我这边刚好有些人手,就借与你,算是对你这些年努力的回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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