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两侧的人家和商铺似乎知道他的心情不佳,只有零零落落的几盏灯还亮着。
路上的每一颗石子都能将疲软无力的他绊倒,他咬着牙再度站起,借着惨淡黑暗的夜,他不用去管湿润的眼眶。
他栽了,栽在一个看似蠢笨的女人手里。
她没有心,他恨她。
然而隐藏在乌云后头的月亮,却让他想起傻奴很喜欢吃的一种糖。
那种糖是白色的,只有塞外才能买到,酸酸甜甜的,傻奴总是吃不够,奈何玉南离塞外太远了,他李远山手眼通天也难买到多少。
李远山站住,他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斑驳模糊的影子。
像一张被翻烂的地图,他是没有被画上圈的那个。
小皇子降生,朝内一片欢声笑语,肃南帝也难得露出笑脸,只一个狗东西碍了他的眼,李远山。
他冷着一张脸,活像在座的各位都欠了他一座金山,偶尔愣起神来,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皮子。
肃南帝敲敲桌沿,示意他回神。
李远山坐得笔直,然而这姿态怎么看都不对劲,像是关节坏掉的木偶,又像是被冰封在雪里的雕像。
肃南帝打量了他半天,任他去了。
这样的状况没有维持太久,李远山很快恢复了正常,除了残腿彻底失去知觉外,李远山依旧上朝启奏,下朝回家。
他没有兴趣结党营私,肃南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肃南帝更慌了,李远山这狗东西,别人不了解,他可是他的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