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深地了解傻奴,以前他总觉得是傻奴承受不住,到头来承受不住的竟然是他。
他头皮发麻,快要崩溃了。
这臭小孩怎么这么倔,要把他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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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山实在太过操劳,终于在天亮之后睡了过去。
傻奴假寐,待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后,光着脚跑了出去。
几次三番答非所问、转移话题,必定有鬼,她非要去看看。
下人们诧异地看着赤足的傻奴,那双小脚上还有青青紫紫的牙印,傻奴终究是觉得不好意思,便加快了脚步,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躺在床上,榻边放着一个盛满药汁的碗,傻奴闻了闻,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闻过。
是哪里呢?
她这样想着,听到老夫人虚弱地唤她:“傻奴,怎么不穿鞋?快,把我的鞋子先穿上。”
傻奴笑嘻嘻地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许是光脚的缘故,或是昨天一夜没睡,她打了个喷嚏,“娘,你生什么病了呀?为什么相公都不让我来看你?”
老夫人沉吟一会,“风寒而已,小毛病。”
傻奴越发觉得脑子昏沉,她想,她可能也染了风寒了。
老夫人身上暖洋洋的,她情不自禁贴得更紧了些,“娘,我好像也病了……”
“乖,再晚一会娘就让王大夫给你熬一碗药来。难受吗?”
“难受呢……”她像只脆弱的小猫一样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