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男人小心地放趴在桌子上,眼前是成摞成摞的账本,傻奴摸着光滑的桌面,羞赧地回头望着他。
“不是想看帐薄吗?现在看。”
李远山用粗实的手指划开一页,指着一处,“镖车明面上运的是商镖,实际上夹杂着粮草和伤药,从南方运回金属,打造成兵器后藏在夹层中运往南方,再由南方各部送往前线。”
傻奴开始还在仔细看,后头就坚持不住了。
李远山捏着她的下巴,“怎么不看了?小娇娇儿闹腾了一整夜,不就是想知道这些?”
傻奴看着自己的汗珠滴在案上,耳朵都臊得通红。
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男人第一眼就看出她的异样,精准地猜出了她的所想。
他的唇片贴着傻奴的眼角,欲言又止,“傻奴,要是我……”
他眸光流转,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傻奴应当也知道了苏伟那边的布置。
西北军屡遭削弱,尤其是在他和付全都被排挤走后,处境更加艰难,手握大权的苏伟怎么甘心?就算苏伟甘心,他的县主妻子也不会同意。
他至今不知道是谁把他放走了瑶南奸细的事情告密给了圣上,更不知道为何,那人什么都说了,唯独隐去了苏氏此人的存在,保全了傻奴。
而那人的保留,也让他伤愈后日日胆战心惊。那人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来再咬他一口,要他的命。
这是一条非死即生的路,从某种意义上,他和付全都是被逼着走上这条路的。
他是因为傻奴的安危,而付全是因为他和苏伟都走投无路了,付全最重感情,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里是办公事的地方,付全也快来了,李远山浅尝辄止,没有太过折腾她,给她清理好后把她抱在怀里,累了好久的小东西终于睡着了。
傻奴睡着时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像个孩子,纯真地张着小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