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自责的小兔子一样蹲在他的身边,想要扶起他。
她没有说话,甚至抿住了唇片,小心翼翼地看着李远山的表情。
李远山蹙眉,傻奴什么时候懂得看人眼色了?
“无妨,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起来。”摔倒的懊恼都变得不再重要,他抓住傻奴的双手,仔细地盯着她关怀的瞳眸。
不管多少次注视,他都要感叹这张脸的纯真和美丽。
傻奴难过地低下头,入目的是一条空荡干瘪的裤管。
李远山有些遗憾,他总是不在家,他都不知道傻奴在没有他的日子里经历了什么。
他问:“傻奴,我回来前的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傻奴摇了摇脑袋,“没有做什么。”
从将军府被赶出来后,周管家出去给人当武学先生,老太太每天给穷书生默写书册卖钱,百合忙里忙外,偶尔出去打听打听红霜的消息,只有她什么也不会做,没法挣钱。
做饭、吃饭,下午去将军府等人,和落魄的流浪猫狗说话……
她像个累赘。
傻奴被勾起脸,清澈的眼睛里水光莹莹,她鼻子一酸,委屈地说:“大家都挣钱,可是我不会……”
李远山亲她挂泪的睫毛,“怪我,什么都没教你。”
傻奴想到了什么,声音很低落,“姐姐和娘亲也总说都怪她们,但其实我不怪的。”
她抬起脸,很是迷茫,“相公,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李远山哑然,傻奴生来痴笨,又富美貌,出身如此低下,能平平安安长到十六岁已然不容易,他能想象苏家两个女人为了保护傻奴要付出多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