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姝容如雪,又像是一朵因过度日晒而蔫落的娇花。
裴神玉用巾帕给她敷着额头,心中愈加拧紧。
烧到如此程度,人也已经有几分迷糊。夜至二更,明萝梦蹙着小山眉,迷迷糊糊地呓语道:
“渴……”
裴神玉命宫人去斟水。
水来了,他就慢慢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明萝梦像只幼猫一样,茕茕无依,只能软绵无力地伏在男人的臂弯间。
裴神玉将她半抱在怀,又小心地拿过桌边的杯子。女子的衣裳贴合着曲线,一头乌发堕在他的身上,显得娇娆殊美。
男人却心无旁骛,只是专心地给她喂水。
只是病重之人却不太安分。
明萝梦被揽在他怀中,小手像是游鱼一般乱动。倏尔又像是只小鹌鹑,总是想要将头钻进他怀抱之中藏起来。
裴神玉无可奈何,最后也只好自己抿了半口清水,以吻渡之。
又渡了几口气息之后,女子的面容也恢复了几分红润。
男人的吻格外冷静,只是想让她喝进水。可一番唇舌相接之后,她因水色和亲昵湿润的唇瓣还是显出一抹瑰色。
略微满足了几分的小猫饮了水,又被男人塞入被中。
可只躺了一会儿,又开始娇气的喊热。
冰是自然不能够再用了,裴神玉只好先给她掖好才踢掉的薄被,又亲自给她摇着扇。惯来使剑的手,稳定控制着风力自是不在话下。
夜过一半,安安静静睡了一会儿的明萝梦却做了噩梦。
小人儿整个人都蜷了起来,无助而不停地喃喃低语:“君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