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莺儿坐在薄氏的面前,心中十分委屈。
她绞着手中帕子,眼角微红。
“世子心中,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贱人……不仅是世子,连哥哥都偏心于她。”
明莺儿忍不住说出心中的话。
薄氏虽也知她心情,可到底,还是先替儿子说了句话:
“寺安不过是心性宽仁,可怜她年幼丧母罢了。”
明莺儿咬了咬唇,却也不敢反驳。
毕竟明寺安才是明弘谦最看重的嫡长子,也是薄氏的心头肉,她深知自己在娘的心中的地位并不比哥哥重。
薄氏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她的手:
“你呀你,就是沉不住气。”
“我的乖儿,你又何必心急?她身子骨孱弱,自然是熬不过你的,你只需一心讨好荣王妃便是。”
明莺儿却道:“可她也到底也还是活到了今日。”
薄氏轻轻一笑,仿佛此事不值一提。眼中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虽说如此,她却也仍需常年用药。你说若是有一日……没有药了呢?”
太极殿中。
唯有青烟漂浮,尘嚣俱静。而如山奏章之间,玄冕之下,男人的眉眼浮过一丝疲倦。
窗外却忽而响起了一声鸟雀啼鸣。
裴神玉笔尖微顿,方批下墨字。
而他搁笔之后,却仰首望向窗外。而那已萧肃了一整个冬日的乌黑木枝之上……
如今,已冒出了几朵小花。
自始自终,元蒿都安静地秉着拂尘,立在旁侧。
銮座上的人却忽道:“朕后日去碧霄宫中,你来安排。”
元蒿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