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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孽光着脚踩在青鲲的头顶上,双掌连环打出,几乎将大鱼拍进了湖底,接着少女高高跃起,腰肢倾斜如月,在半空绷出一道曼妙的弯弧。

她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和画不成视线交错,讥诮地一笑,“长生子,还没死呐?”

画不成微微倾身,“太岁别来无恙。”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真是叫咱家开眼了。”乌孽一拳砸进湖底,溅开一圈大浪,鲲被她狠狠地拍进了淤泥之中,猛烈地挣扎着。

“别愣着了!这里咱家来解决,你赶紧办你的事!”乌孽朝柴束薪大吼。

柴束薪回过神,他注意到乌孽的身影有些虚幻,并非实体,唯独心脏的位置泛着一点金红,极其灿烂,和蓬莱禁制外的光芒遥相呼应。

禁制外是庞大的朱雀真身,朱白之正在冲击着禁制,说不定还有朱饮宵。

当年柴束薪将血滴子交给朱白之,大概经过多年温养,终于留住了乌孽的一点魂魄,得以重见天日。

柴束薪不再犹豫,握紧了舐红刀,朝半空中的画不成冲去。

艳红色的光芒骤然爆开,刀刃撞上剑锋,两人的速度都快到了极致,在半空形成两团巨大的虚影,像两个狰狞的猛兽,彼此撕咬碰撞,不死不休。

交战形成巨大的威压,连乌孽也不得不后退,她看着半空中的身影,语气复杂,说不出是赞叹还是慨然,“一别经年,不是当年的小疯子了。”

此时的柴束薪当然是疯狂的,但不再是当年的隐忍与压抑,罗刹的嗜血与暴烈都找到了妥然的归处,如今他慷慨抽刀而去,若决江河,沛然莫御,却不会走火入魔。

古往今来,身为罗刹子而能克制嗜杀血性,或许只有柴束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