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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两人走到廊下,木葛生忽地叹了口气,这是个很难得的反应,木葛生几乎不叹气,生前如此,死后亦然。

他慢慢地讲,“三九天,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只有一个‘好’字?”

柴束薪看着他,“你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木葛生抓了抓脑袋,有点不知从何开口,“我想说的是,有什么事,你不要瞒着我。”

“可能你自以为那是对我好,但这其实是你一厢情愿。”木葛生道:“你这有事憋死自己也不说的破毛病真得改改了,我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不是一朵娇花,经得起风吹雨打。”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自己可能习惯了,但我看着心疼。”

柴束薪听着,突然笑了起来,“我确实,一厢情愿。”

这家伙的重点完全他妈的抓错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柴束薪眼神专注地看着他,在灯下显得很柔和,“你在担心六家信物的事,对不对?”

木葛生确实在担心这件事,因为罗刹家的信物——罗刹命。

他完全不能确定,或者说不敢确定,所谓的罗刹命,到底是不是罗刹子的性命。

在诸子七家之中,罗刹子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与其他诸子不同,罗刹子并非每朝每代常存,只会诞生于大乱之世,且常常因为过于凶暴而短寿。

这直接导致众人对罗刹子所知甚少,即使是诸子,对罗刹子历来都是忌惮大于了解。

在木葛生的计划里,即使用六家信物毁掉蓬莱洲,想要杀死画不成,也必须有人亲自动手——放眼如今的诸子七家,唯一能与之一战的,只有柴束薪。

木葛生历来豪赌,敢想敢为,无惧无畏,甚至能掷出性命去放手一搏。

但如今他拿着柴束薪的命,却不敢放于筹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