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胸有成竹,其实悬得很,好几次险些被家里的那些老东西骗过去,如此数日下来,早就心力交瘁。
而且由于一心二用,游戏输得太多,一路从铂金掉到了青铜。
又是一日深夜,乌毕有看完了一天的账,累的趴在桌子上不想动。数日来点灯熬油,他身上的鬼气越来越重,好在还有舐红刀压制,家主的活真不是人干的,鬼也不行。
还是当城管轻松。乌毕有抓了抓头,他想念他的电动三轮了。
这些日子里,他想的最多的一件事,除了怎么把段位升回来,就是他已经印象不深的亲爹,乌子虚。
如果木葛生那个老不死的没骗他,那么乌子虚六岁就当了家,这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难以想象。
当年朱饮宵把邺水朱华交给他打理时,曾经手把手教了他一段时间,如何察言观色,如何收集信息,如何迎来送往。后来他得知这都是木葛生的授意,老不死对此的解释是:当家主太累了,被架空就架空吧,当个小老板过过逍遥日子,也挺滋润。
他经营邺水朱华七年,又有诸子作为后盾,其实早就有了执掌阴阳家的能力和资本,但乌毕有始终没动,因为他不得不承认木葛生说的挺对,现在的日子挺好,他不想自找麻烦。
而在内心更隐秘的深处,他是在和木葛生较劲,他想看看,木葛生是否真的会不管他,让他这个家主有名无实,任由阴阳家大权旁落。
他曾经觉得木葛生总有一天会帮他拿回阴阳家,对方不会再放任自己,而是开始去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家主,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告诉这个人——我早就会了,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那人料事如神,他偏偏就想看对方吃瘪。
幼时他被长老们接去抚养,他也曾情真意切地恨过对方一段时间,觉得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亲爹,但等他再长大点,自己都觉得这强加于人的仇恨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