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师父曾对我说,有才学入藏经阁却不知所求为何者,我是第二个。”莫倾杯道:“那时候我就想过,第一人会不会是他。”
小沙弥诵了一声佛号,“万般皆因果。”
“我本来就打不过他,他要是再有突破,难以想象会是个什么境界。”莫倾杯说着有些走神:“扶摇直上九万里,裁取云中做白衣。”
他摇摇头,继而笑了起来,轻叹:“他配得上。”
“怪不得那小子这些年鬼迷心窍,非得去掺和帝王家的破事。”长生子哼了一声:“他此次回山,非要我解开他被封住的根骨,也是你这秃驴撺掇的?”
“他已入局,自有天命指引,我也无法干涉过多。”小沙弥收捡着地上的落子,“这是他自己的决定。”
“料想你也不至于这么蠢。”长生子道:“我不会同意的,他涉世过深,道心已毁大半,若再这么纠缠下去,他的根骨就算是废了。”
小沙弥嗯了一声,“莫大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重新摆好棋盘,落下一子,“再来一局,如何?”
莫倾杯捋了一把发梢,眯眼看向山顶,黄昏已至,他必须离开了。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过万一,然而形势危急,再蠢的办法他也要试一试,可惜事情不出所料,师父无动于衷。
莫倾杯无奈的同时也有几分好笑,画不成有句话说的很对——菩萨无悲喜,仙人不救世。
是他执念太深。
他有强行冲开经脉的方法,不过那无异于找死,是下策中的下策,他叹了口气,走出思过崖,抱袖面朝京城的方向,遥遥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