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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木葛生似乎提前做了布置,长街寂寂,空无一人。

乌毕有身形急转,舞姿如拔剑破阵,他原本只是少年,周身却有慷慨剑意飒然浮空。暴雨敲打在鼓面上,像有千军万马为他冲锋助阵。

雨声嘈杂,琵琶声越来越快。

少年腾挪旋转,几乎成了一团残影,然而安平听着琵琶声,隐隐察觉他已经有些脱离了旋律。安平毕竟亲眼见过当年的倾城一舞,看得出二者的差别,木葛生虽然只有一把琵琶,声势并不弱于当年的松问童,但乌毕有到底年少,这支将军傩舞,还是略逊一筹。

何况百年前的将军傩舞也不是乌子虚独立完成的,那时还有乌孽。

安平认得乌毕有脚下的这面鼓,由乌孽的花球所化,里面有太岁近五百年修为。

他的梦境在城破的刹那戛然而止,关于当年故人的结局,他一无所知。乌孽修为用尽,他还记得雨中那张少女般的容颜,那是乌孽第一次卸去脸上油彩,芙蓉如面,眼神美而苍老。

安平有些出神。如今的鬼集百戏里,不知还有没有人在十二重案上折腰戏球。

弦声陡然尖锐,忽地拔到最高处,乍然迸裂,鼓上的乌毕有一步趔趄,顿时摔在地上,水花四溅。

木葛生抬手一划,琴弦齐齐断裂。

他放下琵琶,起身撑开一把伞,“跳得不错,可惜还是差了火候。”

说着将伞递给安平,“把我闺女扶进庙里,锅子上热着红糖水。”

安平急忙接过伞,跑过去要扶乌毕有,却被人一把推开,少年咬着牙站起身,“我还能跳!”

“别瞎闹。”木葛生淡淡道:“你才多大,回去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