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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子虚对父亲的记忆是很模糊的,印象里他总是忙于公事。偶尔有一次,那人带着他去看鬼集百戏,十二重案上舞戏花球的少女朝他低下头来,笑眯眯道:“呦,这就是我那曾了不知多少代的孙儿?”

他被木葛生一句话问的出神,最后却是银杏斋主推着轮椅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虚,你有一个好父亲。”

“爱子心无尽。”

“上代无常子修为深厚,若他不愿成为敲梆人,咱家也有的头疼。”

“但他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只是托付咱家一件事。”

“照顾好他的儿子。”

那一日城中起火,虽天降大雨,火势依然熊熊不灭。

城墙之上,木葛生打光了所有的子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骂完了平生所知的最难听的脏话,炮火连天,硝云弹雨,兵戈声、枪炮声、轰炸声、哭喊声,举世嘶鸣朝他席卷而来,砰然炸响,轰然崩塌,最后化为一片浓稠的死寂。

炮火袭来的瞬间,柴束薪一把拽过身边的人,下一刹天塌地陷,土崩瓦解。

断壁残垣中,松问童抬头看着即将破晓的天幕,向后仰倒,血污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