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的下落吗?”
乌子虚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无常子历来父母双亡,但阴阳家向来是不惧死人的,就算死了,到酆都也可以好好生活。”乌孽淡淡道:“而无常子是个例外,酆都内家族中人林林总总,唯独没有你的父母。”
“你母亲你是知道的,无常子天生便是半冥之体,怀胎时聚阴过重,母体会逐渐被鬼气蚕食,最后连魂魄也被吞噬殆尽。入酆都的前提是肉身可亡,但必须有魂魄在世。”
“至于你父亲,莫要说你不知道,其实历代无常子的归宿,在诸子七家中,都是个谜。有人猜测会不会像天算子一样魂飞魄散不如轮回,但其实并非如此。”
乌子虚听得全神贯注,下意识地重复道:“并非如此?”
“你跟咱家来。”乌孽推门而出,“咱家会告诉你,你爹去了哪里。”
正厅中人声鼎沸,满室哗然。
与城中的冷清不同,柴府聚满了人,正厅甚至坐不下,连走廊上都安置了座位。这在药家并不常见,虽然平时府中也多有议会,但并不会有这么多人参与,药家分支众多,除了逢年过节,有的人并没有入府的资格。
柴束薪坐在厅中,面前一张几案,他还有一点事务尚未处理完毕,就把书桌搬了过来,耳边嘈杂一片,但他握笔的手很稳,手上带着白绸手套,用银线绣着一枝梅花。
他知道周围的人在议论什么,所有人都在等,从安静等到嘈杂,从沉稳等到心急如焚,他们都在等他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