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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上代墨子开始,墨家家风变得横行无忌,松问童是不屑在酆都遮掩身份的。但柴束薪身为灵枢子,药家医术起死回生强续寿元,在阴司添了不少糊涂账,双方关系尴尬,再加上他们此来是为找人,还是低调为上。

柴束薪明白这一层用意,“多谢。”

“不谢。”松问童显然心情不快,“老五那杂毛,就会给人找憋屈。”

“那你还不是养的跟亲儿子似的。”木葛生戏谑道:“回头再让老五在关山月认个干娘,你能白捡一大便宜。”

“少说两句能憋死你是吧?”

柴束薪被夹在中间,听着两人一前一后地斗嘴,有点体会到乌子虚的日常处境。双方说着说着就要动手,远处却突然传来了水声。

不是滴水声,也不是溪水潺潺,而是缓慢而浩大的、长河的流动。

漫长台阶戛然而止,三人踏上平地,木葛生指向远处,“是忘川。”

长川徐徐,青灯流水,人影憧憧。

木葛生注意到柴束薪目光,“三九天你是第一次来酆都?”

“嗯。”

“通常去投胎,都是跟着忘川走。”木葛生闻言抬手一指,“前面就是鬼门关,也是酆都城门,忘川水穿城而过、十殿阎王依次坐落其间。常人入酆都,都是跟着忘川从头走到尾,循序接受审判,最后在第十殿前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经最终一判后入六道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