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吃了太多梅花饼,需慢走消食……”
“你不也吃了?要去一起去。”
若论口舌之争,柴束薪显然不是木葛生对手,两人车轱辘话说了一圈,柴束薪不得不放弃,抬手推开窗户,“随你。”
木葛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迎面而来的雪花糊了一头一脸。
“三九天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相当坏心眼。”木葛生狼狈关窗,“小孩儿似的,冷不丁就给人使绊儿……噗。”
暖阁里爆出一阵惊天大笑。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木葛生边笑边认怂,颇长记性地跑了房间对面,捶墙笑道:“三九天这也是你们药家习俗么?——每个人都必须涂指甲?”
方才柴束薪摘掉手套,木葛生险些一口茶喷出来,前几次他们打架时夜深,看不清颜色。如今他才算是看了个真切,对方一双手骨节分明,十指丹蔻。
怪不得柴束薪想把他支开!
“其实也没什么。”木葛生喘口气,笑道:“老二对香啊粉儿啊这些东西也相当精通,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柴束薪冷着脸不说话,看着木葛生笑得几乎抽过去,大有泡完手就提刀把人砍了的架势。
少年眼底浮着冷冷怒气,双手泡在瓷盆之中,骨节通红,像明火舔舐指尖,梅花在水中沉浮,映着他白衣胜雪,几乎逼出一点艳色。
“木小少爷有所不知,束薪用的是药家古方,并非寻常丹蔻。柴氏人素来惜手,护甲亦然,家中行医者都是如此。”轻缓嗓音传来,一道窈窕倩影上了楼,“我说今日暖阁怎么这么暖和,原来是木小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