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鹤而已,赔就赔呗。”
“三百年的灵鹤,你让我去哪赔?我顶多赔他一只三个月的鹅。”
“……那你还是下山躲债吧。”
第二日木葛生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打着呵欠路过水榭,忽然一愣,“师父?您今天不是有客?”
银杏斋主坐在水边,正在糊一把伞,“问童告诉你的?”
“对,他忙着躲债,昨儿半夜就匆匆下山了。”木葛生上前执了个请安礼,“您这是在糊伞?最近要下雨?”
“要立冬了,晚来天欲雪。”银杏斋主道:“此伞不避雨,避雪。”
“避雪不避雨。”木葛生乐了,“师父风雅。”
“附庸罢了。”
“是我说错话了。”木葛生一拍脑袋,“师父不是风雅,是风骨——上次来的那个诗家怎么说的来着?白衣临水畔,风骨映寒窗。”
“知道你今日要去关山月,这是先拿为师练嘴皮?”银杏斋主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还是又没钱了?找你大师兄要去。”
“大师兄一早就给我留了钱啦。”木葛生掏出一只钱袋,“老地方,我一找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