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书斋在外看着其貌不扬,内里却别有乾坤,庭院布局出自上代墨子之手,亭台楼阁,格局错落。好处是清净,前院上大课时书声琅琅,木葛生照样能在后院睡的天昏地暗;坏处是路远,门前有客来访,往往要等上一炷香才有人应声。
来开门的是乌子虚,见到来人,躬身一笑,“原来是柴兄,下次直接进来就好,大家都是同窗,不必拘礼。”
两人互相问候,柴束薪跟着人走进院子,缓声道:“银杏书斋乃先生居所,先生是长辈,礼不可废……”
“老四我今天不剁了你我他妈就跟先生姓!”平地乍起一声暴喝,只见两道身影飞速掠过,正是木葛生和松问童,后者杀气腾腾地拎着菜刀,还提着一只屁股没毛的鸡。
“你先有本事抓到你爹再说!”
“不孝子!枉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两人一阵风似的卷走了,对骂里夹杂着尖细的打鸣声,留下一地鸡毛。
“柴兄见笑,老四今天宰了老二养的一只鸡,说是嫌吵。”乌子虚笑了笑,“还有一只毛刚拔了一半,不料被老二发现,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柴束薪面无表情地提着药箱,看着乌子虚从怀里摸出一张算盘,“无常子这是作何?”
“待会去劝架,先算清书斋这个月的账。”乌子虚显得轻车熟路,“免得他们又要拆房。”
银杏斋主常年抱恙,柴束薪每月前来已是惯例,然而今日水榭里却多了一人。
临水摆着一张棋盘,银杏斋主正在与人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