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样形容这由无化有,仿佛要把眼球灼伤的曜曜璨光?
那是吞炭覆漆的忍辱、是以首断柱的负重、是可以抛却美玉之材,沉入市井之中,如同一匹在野之狼、檐下之蜂那样静候时机的潜伏。
而?从前所有的压抑,都正是为了点亮最?后那千秋烜赫的一刺。
一静对一动,一放对一收。
金槌凿破玉骨,宝剑但取人头。
这一剑,倒引天河,倾断穹庐,在以极度的华彩惊艳看客以后便轰然散去,眨眼消隐于荒野之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那毫不留情的一剑,连着愤怒之神的气管声带一同割断,将一声暴怒的大喝永久地封尘在神明漏风的脖颈之间。
穹庐剑神的喉头鲜血,如同烟火一般窜起,又洋洋洒洒瓢泼而?下,成为一场猩红色的暴雨,熄灭了沙漠里连绵的火焰。
饱浸鲜血的黄沙湿得有些发粘。
在黄沙之下,不动声色的专注杀意埋伏其间。
只等愤怒之神再度醒转,惊天一剑便会重新现世,追逐着这位属于愤怒的神明,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个禁锢神明,倒悬五岳的诺言。
直到此时,对愤怒之神的封印才算完成。
叶争流终于放下心来,悠悠吐出胸中长气,连双肩垂落的弧度,都在一瞬间里变得比先前自然。
她伸手去拉云渺之:“渺之,你现在怎么……”
叶争流的手抓了个空。
云渺之朝着愤怒之神的方向上前一步,背影因为激动微微地打着颤。
颤抖只存在了不到
<h1id="chaptername"class="chaptername">304、第三百零四章
</h1>一眨眼便重归平静,云渺之断然抬起她的剑,手腕稳固得像是亘古不变的山岩。
云渺之说:“?明白了。”
一直以来,云渺之的剑法都是在酷热、严寒、狂风,以及时遇的催逼间练就。
最?极致的苛刻条件,塑就了一个登临绝顶的云渺之。
但雪山的顶峰,却并不是最终的尽头。
一张以后,该有一弛。
云渺之早已将“张”行至极限,而?今日随性而守诺的侠客之剑,让云渺之窥得了另一面关于“弛”的影子。
光暗相济,阴阳互生,补足了剑意里的最?后一个缺口,云渺之的剑境终于已臻大成。
被豁开喉咙的愤怒之神仍然站立未倒,在神域的滋养之下,祂的伤痕正肉眼可见地寸寸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