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穿越的的时候,叶争流费尽心思地打听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
县城是什么城?不知道。
县城之上的府城在什么方向?不知道。
我们的国家叫什么名字?国君是英明还是昏庸?近年来可否和周边的国度发生过战争、接壤的国家一共有几个?
那些佝偻着背,脸孔和手掌都皲裂出厚厚死皮的庄稼汉们木讷摇头,眼睛里透出十足的木然。
苦难岁月里日复一日的机械劳作,早就磨灭了他们天性里的好奇。他们看着叶争流,像是看一只多嘴的鸟,而叶争流看着他们,则像是看着一排排会喘气的树。
没有地图、甚至连道标都稀少。大部分流民像是干瘪的星子一样,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旷野上。他们盲目地跟着前一个行路者的背影,如果前一个行路者倒下,大家就一拥而上,把他捡起来吃了。
那时候,叶争流真是做梦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份地图,最起码能让她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赶路。
!
然而,舆图这么珍贵的东西,一般只能出现在世家的藏书阁里,或者是某位将军的书案上。
在地图展现在叶争流眼前的瞬间,她几乎下意识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在叶争流目不转睛看着地图的同时,解凤惜其实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半盏茶的工夫过去,解凤惜拉了拉墙壁上的机关抽绳,两幅锦缎缓缓合拢,又重新把墙上的地图掩上。
叶争流恋恋不舍地看着地图被重新遮住,充分怀疑解凤惜就是想和自己显摆显摆。
解凤惜笑着问叶争流:“你都看出些什么?”
“只来得看看沧海城的位置,又大致查看了一下舆图上的国家数目而已。”叶争流随口道。
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等等,这幅图是什么时候画的?”
然而据叶争流所知,近年来战乱连绵,许多国家早已受不住边疆,只能丧权辱国、割城赔地。国土分裂,国家易主之事也不算少见。
所以说,这图标准吗?
解凤惜没有回答,只是负着手,意味深长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