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花气恼,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刚关上的门上,“咔嚓”碎了一地。
“你干啥!”田姐夫气恼,呵斥。
“干啥?你家里有多少好东西啊,在这装大方。他们可不是没工作的无业游民,必须得你养着,再说你连我们娘俩儿都护不住,能护住谁呀!”张桂花口出讽刺。
他们一家搬进新住房,老房就留给了石大伯家,明明是他们占了便宜,却总以为自己吃了亏,三不五时过来添堵。老太太还总站在石大伯一方,时常拿他们家东西去补给大房。这世上啥不是努力奋斗来的,他们怎么就不委屈了?
“张桂花!”田姐夫面带愤怒,大声呵斥。
张桂花突然觉得没意思,“相可缘何下乡,你心里清楚。当时没有和我商量,等你们操作完之后才来通知我这个当娘的,可见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那是你亲生儿子,是你亲手把他扔到乡下去的,遭遇什么都是你这个当爹的原因。别想把责任推到我推到别人身上。
“桂花,”石姐夫尝试讲道理,但是张桂花已经不准备听了,转身去了里屋。
石姐夫看了看冷清的家,又看了看一桌狼藉,抱头喊了一声,
关于石家夫妻之间的官司,沈卫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继续在乔义云手下打杂。等一切完毕,已经是五月初,沈卫民才像是猛然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脱下长袖外衫换上了单衣。
“已经弄完了?”乔义云看向沈卫民。
沈卫民轻轻点头,“这段时间麻烦乔工了,等回头再来省城,我给您带土仪。”
昨天省机械厂已经把报价单交给他了,经过详细核实,准确无误,他立刻就签了字。总体而言,齐厂长还是要脸面的,并没有在这上面为难他。
嗯,价格还算公道。
机器改造能够完成,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乔义云。这大半个月以来,对方一心扑在这几台机器上,还要分心教导他如果哪里出现问题,首先应该找哪个部件。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沈卫民都要挺感谢的。现在这个时间点给乔工送礼是害了他,不过从乡下来拿几份土仪,当是寻常走亲戚,倒没有人能说什么。
“土仪就不必了,完成上级交代下来的任务是我的分内之事。”乔义云表示,“要把这几台机器运到县城,你那辆车可成不了事儿。”
“乔工放心吧。齐厂长已经替我安排好了,由县城机械厂的货车给我运到家去。”省机械厂和县城机械厂的来往频繁,也就造成有时候来回运输的并不是紧要货品,空出一辆车来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