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卫民手里捧着书之后,他想的只有一条,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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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五,沈家沟开了一次总结大会。吴和平依然称病没有参加,大会由李长发主持。
要说吴和平被气的急火攻心,一时称病在家大家还能接受。毕竟是生产队的大队长,被下了面子,当然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但一直这样就让人厌烦了。
就这件事情而言,双方都有错,但确实又不到必须要去对方跟前认错的程度,只要双方都有反思都行。现在倒好,沈三柱子那么不爱学习的孩子现在被逼着在家学习,吴和平这边倒是把谱摆得足足的。
沈新乾来的比较晚,没办法,这段时间家里比较忙。他一出现,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围上来了。
问三柱子现在还学不学?
“学,那咋能不学?他最怕他奶。我说话他不听,他奶和他娘说话,他不敢不听。”沈新乾叨叨叨,把儿子卖了个干净。
大家都想起前几天沈三柱子被李招娣拿着扫把追的满山跑的场景,善意的笑出声。然后开始安慰沈新乾,说三柱子还小,不用太过严格。
“那咋能不严格?事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这个不以程度论,只能以性质论。虽然他年纪小,还没有完全掌握处理事情的方法,咱们做父母的再不教导,那他得长成什么样子。咱们都是沈家沟人,别管大姓小姓,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对里各过各的,对外可只能有一种声音。”
“三柱子能折腾,以后少不了让你们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嫂子出面,这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我和招娣也不求他有多高成就,但对咱村里人还是得拿出基本的礼貌。大家伙儿放心,这次非得给他把性子板正了,不让他再胡闹。”
沈新乾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大家伙听得热血沸腾,连连叫好。
问咱三柱子能适应吗?
“怎么可能适应?当初念书的时候就不学好,高三蹲了三年,都没说给考个像样的成绩回来。现在搁他奶跟前动不敢动,浑身难受着呢。昨儿回家还跟我和他娘耍赖皮。都是结婚的人了,不要脸不要皮。”
沈新乾说的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如今他膝下只有这一个,老儿子同他和招娣亲近,他是高兴都来不及。最主要当然是在这件事情上,儿子并没有根本性错误,想反抗实属正常。
在他和招弟说反抗无效之后,老儿子也没有过激反应。就是哼哼唧唧的,比两个小的还黏糊人,不叫人觉得厌烦,反倒是让人心里软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