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是五点左右醒的,姐,能顾得了,就没?叫你?。”沈秀脸上终于带上了笑?意。
知?道严庆林有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只能瘫痪在?床上的时候,沈秀觉得自己的天塌了。庆林是他的男人,他们家的顶梁柱。她感到惋惜,又替严庆林感到疼。后遗症如此严重,她当时得忍受多大的痛苦。
但沈秀还是很快就强迫自己接受了,又如何?只要清零,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所以看到严庆林一直不醒,逐渐成?为压倒沈秀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焦虑,她睡不着,她恨不得隔几分钟就把?手指放在?严庆林的比以下?确定他是不是还有呼吸。他还能不能陪她在?这个世上过完下?半生?
中间又出了偷孩子的事?情,沈秀更睡不着了。凌晨五点,县医院大堂的闹钟响了五下?,沈秀在?心里一生生数着,祈祷着庆林能睁开眼看看她。
这是她今夜的执念。
恍然间仿佛听?见谁在?叫她,沈秀凝神,愣愣的看着屋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照在?房间里的光,只有走廊上昏黄的暗影。
却?再也没?有听?到,一颗眼泪偷偷从?沈秀眼里划过眼角和耳上发丝落入枕头里,她都有幻听?了
正?准备拉回思绪,却?又听?见旁边病床上。“秀秀。”
“庆林?”沈秀不可置信,叠字昵称,其实严庆林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叫了,现在?喊他大多都是“秀
儿”,不知?不觉的也习惯了。
“吓着你?了吧?”严庆林扯扯嘴角,想要动,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身上软绵绵的,禁不住半点力道。
沈秀连滚带爬下?了病床,跑到严庆林身边。“庆林,你?真的醒了,真的醒了?不是在?骗我吧。”
声音里都是不可置信,因为等了太长时间。所以他的声音发颤,鼻腔严重。
严庆林抓住沈秀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嗯,我醒了。”
“大夫说你?晚上就能醒,说着说着这都挨到第二?天了。”沈秀生生盼到现在?。
严庆林用手撑着身子,想要哪怕只是坐起来。但等真正?动作的时候,严庆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