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民坐上了去县城的公共汽车, 他手里还握着俩鸡蛋。昨天是六月二?十八,他的生日。不过当时那样的情况,混乱之中,大?家谁还记得这些小事?连他自己都忘的?干二?净。
倒是大?姐还记得。
靠!今年他还真的过了个不?样的生日, 恐怕?辈子都忘不了了。
说起六月二?十八, 这?日好像有特殊的含义,首先是他的生日, 他娘的受难日, 现在是知道他兄长牺牲的悲伤日子,他好像还在其他的地方看见过这个日期。
沈卫民皱皱眉,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路到机械厂,和李师傅打了招呼从车上下来, 正好看到徐新华。
大?概沈卫民现在的状态确实?非常糟糕, 徐新华?眼就看出了他与平常的不同。
“兄弟, 你怎么了?”徐新华搂上沈卫民的脖子。
“别提了, ”沈卫民哑声说道,大?哥牺牲的事情绝对不是他和朋友的谈资, 他也没?有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习惯,只说家里出了点事情。
沈卫民这状态,和?说话?就不自主流出的沙哑嗓音, 很?自然让人想到不好的方面?,徐新华当然不再继续问。
“这两天城里发生了不少事。先是白乐和马芳芳的事传的人尽皆知,说的那叫?个有鼻子有眼。其实?本来大?家也都知道, 只是这次连长辈们都开始关注了, 唐晓他爹亲自放出话?来要是白乐依然故我,这门亲事就做不得数了。”徐新华说起最近发生的趣事,因为他和沈卫民的交际圈彼此?不相重合, 正好这三人都是沈卫民都算勉强认识,也不算是听天书。
“奥,”沈卫民兴致缺缺,什么白乐、马芳芳和唐晓,他除了知道名字,知道长相,其他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白乐家最难缠的就是他父母,知道这事后就跟疯了?样,先去唐晓家里大?闹?通,说唐晓她爸忘恩负义,这那扯了好些,声音之大?,隔两栋楼都能听见。又去马芳芳家大?闹,?点都不顾及邻居的面?子,说出的话?简直是侮辱人,马芳芳他爸妈受不住,差点背过气去。
这还不算完,马芳芳回到家知道这
事,觉得丢人,爬上了纺织厂家属院的顶楼,扬言要跳楼,整栋楼都着急忙慌去救人。结果她最后自己害怕没?敢跳,却差点把?个好心去救她的大?哥推下楼。虽然最后都有惊无险,但是未来好?阵她都得被整个纺织厂指指点点了。”徐新华不胜唏嘘,自己作死?不要紧,祸害人就不对了。
但是这还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