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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李叔?”报信的小伙子看两个管事的不说话也不行动,出声提醒。

“走吧,赶紧去看看,”李长发苦笑着表示,只求他堂外甥没事儿,不然他堂姐指定饶不了他。

吴和平亦心有戚戚然。

两人到的时候,李招娣也刚到,她显然是慌忙跑过来的,头发凌乱,面带慌张,“三柱啊,你可不要吓娘,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看到儿子躺在地上,小脸通红,手捂着心脏,那点子树荫根本搁不住她三儿子的身子,转身嚎叫:“二柱啊,二柱。”

“娘,我在呢,”一个三十上下,长相忠厚的男人从远处跑来。

“快背你三弟家去,娟子去请你大生叔,脚步快着些,”李招娣快速回神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至于赶过来的那两个干部,她是一眼没瞧,现在天大地大都不如她三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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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卫民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头昏沉沉的不说,还恶心想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看到的镇住了。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整个房间处处透着年代感。房间很空,墙角摆放一个老旧的站橱,门开着,里面塞了几件对襟汗衫。旁边木头窗户开着,旁边吊着一块泛黄的蓝花布,想是平常充当窗帘用。窗户下面是一张四方桌,上面摆着一面镜子几本泛黄的小人书。床头糊着报纸,脚边是半人高的原木柜。

沈卫民皱眉,头嗡嗡直响,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沈卫民是被吵醒的。

“要不是你们非说所有人都得抢收,三柱子能受这样的苦?我都说了三柱受不了,你们偏不听。”一个妇女哭嚎的声音传来,声音尖细,刺耳的很。

“招娣妹子……”吴和平简直是怕了她了,这娘儿们疯起来和拉不住缰绳的牛一样熊。

吴和平瞥了一眼旁边从进门就一直装鹌鹑的李长发,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说话,这样下去,他们今儿根本别想出去沈家院子。